再芬黄梅 · 人人当主角 | 汪晨晨:生来就爱黄梅戏
2019年11月22日,首届新时代“黄梅之星”全国黄梅戏青年演员电视展演活动在合肥落下帷幕,在这次由中国剧协、安徽省文联、安徽广播电视台主办,安徽、湖北、江苏、江西四省剧协和安徽广播电视台综艺频道承办的电视展演中,来自再芬黄梅剧院十八岁的汪晨晨令人刮目相看,她以这一届参赛者中年龄最小的选手身份,获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赫然列于十位“黄梅之星”榜首,一时间引人瞩目,交口称赞之余又不免令人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为何能在高手如林的比赛中发挥得如此出众呢?
她踩着跷“回娘家”
在这次的“黄梅之星”比赛中,汪晨晨从一开始就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由初赛进入复赛时,她彩妆表演的《渔网会母》让几位评委眼前一亮。这轮复赛的评委之一、著名黄梅戏表演艺术家吴琼对这位年轻的表演者大为欣赏:“她上场那一转身,立刻就把青衣的范儿拿捏得非常贴切到位,那种稳,让人都不敢相信这只是个十八岁的人。”
一段《渔网会母》中的“左牵男右牵女”,汪晨晨不仅演唱得荡气回肠,她的表演也极具带入感和爆发力,准确把握到了“母亲”这个人物多年隐忍在内心深处的极大悲愤。这一轮精彩的演绎使她直接晋级到下一轮的比赛中。而她,后面的亮相则给别人带来了更多的意外和惊喜。
晨晨说,那是我刚刚毕业后参加的第一个比赛,我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进入到最后,所以在比赛中就把每一轮都当成了我的最后一轮,只想每一轮都展示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比赛前晨晨进行了认真的准备。她没有选择大家都认为的比较适合她的剧目,比如像《送香茶》这样的小旦戏,她希望能够挑战一下自己,展示一下平时大家都没有看到过的她。所以在复赛晋级之后,她选择的仍是一段青衣戏——《罗帕记·回娘家》。
《回娘家》说的是《罗帕记》中因罗帕被奸人所盗,名誉受污,女主人公陈赛金遭到丈夫王科举误解,被驱赶出门,不得已,她踉踉跄跄奔波在回娘家的路上。《回娘家》因其具有较强的演唱和表演综合性,很多参赛者都会把这一段作为自己的参赛曲目。与别人不同的是,汪晨晨的出场又让人眼前一亮——她是踩着跷上场的。
汪晨晨说,跷功也是戏曲表演的一门功夫,她一直对跷很感兴趣,这次参赛之前曾问过自己的老师,黄梅戏可不可以踩跷,老师告诉她,你想踩就可以踩。想到过去的演员都要花多少年时间来练这种功夫,而她真正做出决定的时候,离比赛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于是她买了跷鞋回来在家里试,初次穿上这种“三寸金莲”很不适应,不仅脚趾起泡,练的过程中脚都变了形。但她咬着牙一连练了两个多月。那两个多月中,她每天甚至连出门都穿着那双绑着木头的特制的鞋子,然面罩一条很长的裤子把脚遮起来。
而决定用跷功来表演《回娘家》这段戏,也并非单纯是为了展示独门绝技,晨晨说:“我觉得这段戏是表现陈赛金被丈夫莫明其妙赶回家的狼狈情状,跷是三寸金莲的象征,在这跌跌撞撞的赶路过程中,三寸金莲可以代表旧时代那种全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束缚,当然陈赛金这个人物是有觉醒的,但即使她一直在与命运抗争,要冲破牢笼,在我看来,其实就算到了最后真相大白,借助高中状元的儿子,母以子贵杨眉吐气了,可是她在精神上还是被那种封建思想束缚着,并没有办法冲破那个大环境之下的牢笼。”
汪晨晨把跷功放在这一段戏上,一方面为了增加表演的技术难度,另一方面也表达了她对戏剧内涵更深层次的解读,所以想在形式上突破一下。
“我觉得三寸金莲就是那种有形和无形地束缚着女子的标志,而且在这段《回娘家》中,用传统戏曲中的跷功来体现她赶路的情形,更能够突显出她赶路的艰辛。所以这里用跷,并不仅仅是因为比赛,更主要是基于对作品的理解,要体现我对作品的解读。”
带着这份解读的表演真挚动情,演完之后,现场的评委老师对她说,你不仅仅让我们看到了你的跷功如何,是你在这个戏里面所倾注的情感感动我们了。无论在技巧上怎么样,归根结底还是情感,是你进入到角色里面,成为了那个角色。
她的表演给在场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顺理成章冲进了最后的决赛。
但是,看家本事都亮了出去,再进入下一轮,汪晨晨都没有怎么准备其他的戏了,于是她再次选了一段《罗帕记》中的《一见罗帕痛在心》,与《回娘家》中有较多大幅度的身段表演不同,《一见罗帕》是一段很稳的唱功戏。由于在比赛那段时间,汪晨晨把大部分的力气都放在了《回娘家》上面,对这段唱并没有多大把握,她只是和之前一样,把每一轮比赛都当成最后一轮,尽全力去发挥罢了。
可能正由于没有太在意比赛的结果,演唱时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角色的情感当中,直唱得柔肠百转、如泣如诉,爆发时犹如仰天呐喊,把听的人心都吊了上去。事后晨晨说,这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个奇迹,就是这段《一见罗帕痛在心》中有一个高音,之前她一直都没有唱上去过,每次都是一唱就破音,但不知为什么,那天没费什么力气就被内心带出来的一股劲儿冲上去了。
一曲终了,令听者不禁称绝。
一举夺魁。晨晨说,名次出来的时候一回头看到在第一,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我觉得这是老师对我的一个鼓励。
大幕落下。
摇篮里的黄梅戏迷
汪晨晨从小就超级喜欢黄梅戏,而她的家里却没有从事艺术的人,父母完全是门外汉,但奇妙的是,在晨晨还是摇篮中的婴儿时,每次一哭起来,只要把黄梅戏音乐一放立刻就不哭了,其他方法都不灵。她自己的记忆里,自打记事起就已经会唱黄梅戏了。
这个小戏迷平时随便路过哪里,只要碰上有人在唱黄梅戏就挪不开步子了。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她要求爸妈专门把她转到一个开设了黄梅戏兴趣班的学校去。在那里,除了教唱黄梅戏,老师也要求她们压压腿、跑跑圆场什么的,这是她最愿意干的事情。所以虽然汪晨晨没有像她的很多同龄人那样按部就班地上过戏校,但因为她从小到大一直没有间断腰腿功的训练,而且教她们练功的老师就是来自戏校的专业教师,所以到了报考安庆师范大学的黄梅剧艺术学院时,她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
汪晨晨说:“我从小爸妈就带我参加一些黄梅戏戏迷比赛,在各处的舞台上展示才艺。在这样的因缘巧合下我们认识了著名的黄梅戏唱腔老师江丽娜,叙起来,我妈妈和江老师还是同乡。”有意思的是,江丽娜老师见到小晨晨就说,一直都听说过你。这让汪晨晨很开心。她的童年就是在学黄梅戏、演黄梅戏的过程中度过的,那时候哪里有黄梅戏活动,哪里就能看到这个小姑娘的身影,她不会放弃任何跟黄梅戏有关的机会,很多人都知道有个乖巧活泼、爱唱黄梅戏的女孩子。
认识了江老师,从此跟着她正式学习唱腔。
可是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晨晨居然经历了一段看起来非常糟糕的变声期。以前在童音阶段,她的嗓音又高又亮,但当变声突然到来的时候,她老是破音,连说话都破音,这在女生中是不太常见的。为此她伤心了好长时间,甚至觉得自己从此都唱不成戏了。
但妈妈没有放弃希望,一直陪着晨晨锻炼,找医生为她定每天的食谱,盯着女儿运动、游泳、打羽毛球。后来,她的变声状况终于稳定下来,嗓音又恢复了圆润清亮,并且个头也窜起来了,于是她又重拾了学戏的信心。为了报考大学,在初二那年,还定时腾出时间去省黄梅戏学校跟着住校生一起上课,对自己进行了一年之久的基本功强化训练。
带着好胜心,汪晨晨考入大学以后,总是觉得自己这也不如别人那也做不好,所以她经常一个人去泡练功房发狠练功,私下里也继续找老师补习。在校期间,跟着老师排过《陈三两》、《渔网会母》、《谢瑶环》、《樊梨花》、《扈家庄》等各种文戏武戏。大二的时候,再芬黄梅剧院的李萍老师发现了一身灵气的晨晨,告诉她可以去再芬黄梅边学习边实习,于是她开开心心地走进了这个之后让她进步飞快的集体当中。
晨晨觉得在剧院里面看大家排戏、工作,跟着大家登上舞台演出,能让她学到更多的东西。她从大二起,除了参加公馆的演出,还加入了《邓稼先》、《天仙配》大戏的排练以及吴美莲首次参评戏剧“梅花奖”的专场演出,那时候她俨然也成为了再芬黄梅的一员。
这个实习期带给她的另一个收获是参加公馆的业务考核。每位走进再芬黄梅的青年演员都必须参加业务考核,达到满分就可以拿到A级津贴,也只有通过了考核的剧目才可以在公馆的舞台上正式演出。晨晨一个剧目一个剧目地考,而考核的过程相当磨人,不少剧目她考了很长时间都过不了,其中一个《投江》,前前后后她竟考了8次,直到第8次才过了关,搞得她有时候一边哭一边练,既气馁又伤心。但是当她打完通关终于达到那个珍贵的A级之后,不仅有一种“却顾来时路,苍苍横翠微”的释然,而且慢慢体会到,所有那些严格的标准对演员是有非常大的促进作用的,因为每一次考核都能从不同角度扫描出你的弱项,催促与警醒自己去苦练。在考《投江》的过程中,晨晨就知道了驾驭长水袖的难度,因为她一直没怎么接触过这个,于是意识到有些功夫还需要从头练起。
汪晨晨历数自己考过的《夫妻观灯》、《告洞房》、《春香闹学》、《投江》、《戏牡丹》、《推车赶会》、《送香茶》等众多戏码,体会到,即使通过了考核,演员在登台表演时,也需要对每一个作品有自己的理解力和创造力,这样才能演出人物活生生的感觉来。
从陈赛金到柳凤英
2022年8月23日晚,再芬黄梅公馆再次开启全网直播舞台演出,这次上演的是经典传统剧目《小辞店》。汪晨晨作为两组主演之一,扮演女主角柳凤英。
这已是再芬黄梅成立以来第二次复排《小辞店》,上一次复排的女主角是吴美莲。而此次复排,从台前到幕后,剧院清一色启用青年演职人员。导演由青年演员张恒担任,这也差不多是他第一次独自执导一部完整的大戏。
从2019年7月正式入职到主演《小辞店》,晨晨已经有三年工龄了。三年时间不长,但三年中她得到的舞台锻炼却是极其稠密。这三年中,除了在公馆舞台及剧院一些大型活动中的常规演出,她先后参与排练和演出了《仲夏夜之梦》、《牛郎织女》、《罗帕记》、《碧玉簪》、《不朽的骄杨》、《小辞店》、《五女拜寿》等多部大戏。在《仲夏夜之梦》中,晨晨扮演了女主角之一、心地善良的玲珑;在由院长韩再芬领衔主演的《不朽的骄杨》中,晨晨扮演杨开慧中学时代的同学李淑一,一派新时代女性的风采。在《牛郎织女》中扮演的牛嫂则是一个好吃懒做、待人尖刻的农村妇女,晨晨在老师的启发下,没有模仿任何人,而是根据自身条件塑造了一个颇具恢谐色彩的泼辣“彩旦”形象。在2022年10月复排的《五女拜寿》中,又接手之前另一位演员的“坏丫头”夏莲,这个原本仗势欺人的势利眼小丫环被汪晨晨演得看上去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真正担任主角的大戏还是《罗帕记》,汪晨晨正式扮演陈赛金。
虽然在之前的比赛中,晨晨选择的几个表演片断都是唱做功夫皆吃重的青衣戏,但挑梁一整台大戏,准确地表现出剧中人物在每一段经历中的心理定位和情感分寸,对于她这样阅历尚浅的青年演员来说,也是一次全新的挑战。结果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排练、磨戏,晨晨很好地完成了对陈赛金角色的塑造。
汪晨晨说她有一个很好的阅读习惯,可以在塑造人物的时候帮到她,她平时经常阅读一些哲学思辩和心理学方面的读物,或者是与心理学有关的书籍。她说:“我觉得懂一点心理学对演员的表演很重要,因为我们需要了解人在碰到具体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心理学会教你剖析,人在紧张的时候他的手啊或者眼睛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做什么小动作,有什么身体语言。所以我看的东西基本上也是对表演有帮助的内容。演戏的时候碰到某种情绪,应该是什么表现,我会去翻书。另外还看一些文学自传,比如像《活着》,那种生存状态,《活着》离我们每个人都很近啊。”
从书本中打开眼界,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借以弥补因阅历浅而欠缺的生活经历和情感体验,这是晨晨早慧的一个原因吧?对自己高标准、勤练功、爱学习,怎么说都是有益的。
之后,汪晨晨参与了《碧玉簪》的排练,虽然这出戏排完之后并没有演出,但在排练的过程中又从中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东西。
对每个演员来说,上《小辞店》演柳凤英,即使你有扎实的功底,依然会被逼着来一次飞跃。黄梅戏界一直有“男怕访友女怕辞店”的说法,再芬黄梅这次对剧本修改提炼之后,女主角仍有300多句唱词,且大部分集中在三四两场,几乎没有对白,一口气不中断地唱完,不仅考验唱功,也考验表演,情绪不到位,戏容易演成温吞水,情绪过了也不行,必须要恰到好处在那个情境中。
排练的时候,晨晨最深的体会就一个字:难!
难在哪儿呢?她说,《小辞店》中所有的旋律、唱法都很传统,全都是平词,它的曲谱基本就那几个音符,每一句都差不多,很容易唱平了唱温了,非常考验演员对唱腔、甚至对每一个音的处理,你需要把这种几乎是一条直线的腔拧出各种花儿来,让听的人觉得波澜起伏,如果不注意区分层次的话,很容易把人唱睡着,所以就需要不停地练啊练啊。其次,《小辞店》是一出情感戏,但剧中推动剧情的事件并不是很大的了不起的事,没有什么大的冲突,舞台上也没有很大的外在调度,只有通过唱腔和表演很动人地表现出人物内心的痛苦、纠结和无奈。第三场跟第四场连起来,中间没有一句间断地要唱上50多分钟。晨晨说每次唱到“来来来”的中间,都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临界点了,都快唱不动了,但是后面还有好多唱词呢,而且它不光耗体力,也很耗神,表演过程中必须要控制好气息,要稳住。两个多月排下来,整个人都觉得变轻了。
8月23日晚,再芬黄梅公馆面向全社会来了一次别开生面的业务大PK,两组《小辞店》在这里正式亮相,现场演出加全网直播。汪晨晨、谢军组合率先登场,江李汇、胡翔组合将紧随其后。对两组演员来说,气氛已经营造到这个份上了,观众们等着她们出场。
剧场暗下来,追光打在舞台中心,包大头、贴片子、清清爽爽一身店姐打扮的汪晨晨,轻握着小手绢,脚步轻盈、满面春风来至台前,启朱唇,发皓齿,利利落落开了腔:
“清早起下床来身穿五彩,每日里喜盈盈迎送客来,奴的丈夫遭不幸命丧在外,奉公婆为生计客店来开。强咽下心酸事笑容常带,哪一日不担心缺米少柴。天气好上客早里里外外,忙得我的好招牌未挂出来。手捧招牌挂在店外,洗手烧茶等候客来。”
汪晨晨是那种气氛越隆重越能出彩的演员,她的演唱行云流水,声声传情,运腔挂味;她的表演细腻灵动,转身回眸间全是戏韵。借着锣鼓灯光、伴唱群演的助推,她把柳凤英的情、痴、怨、悲一步步演绎到位,令看戏之人不由得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小辞店》大获成功。
主攻台前兼幕后
如果问做演员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业余爱好的话,汪晨晨表示想学的东西很多。
在大学的时候,正常的学习之余,她还曾跟着一位做过演奏员的老师学过二胡,也许是源于她敏感地认识到掌握一门乐器对增加自己的音乐素养会有帮助。
小时候学唱腔,有的地方弄不明白,学了二胡以后,老师曾经跟她说唱腔的某个地方要像二胡的揉弦一样,那个劲儿要往里走,往回勾,她一下就明白了,领悟到唱腔要有韧性。她对笔者说:“尤其是二胡对戏曲演员来说意义更不一样。我有时候喜欢多听乐队里面的器乐,每一种乐器发出来的声音所代表的情绪元素是不一样的,比如这个音乐是什么颜色的,每个音符都有自己情绪的色彩,乐器可以帮助你辨别出各种音符的细微意义。演员在唱腔中与音乐的配合非常重要。它的伴奏给你的情绪拉起来了,你的情绪也要同步拉起来,要去感受音乐的力量。琴师要充分了解我的节奏,了解我唱腔的习惯、气口、所喜欢的运腔的规律,一般我们演员下场排练,乐队的主胡老师、板胡老师,他们从我们排练的第一天开始,每天都要跟。”
这种认知于一个当时才十五六岁的女孩而言,实可谓有点“早熟”。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孩太爱黄梅戏,她恨不得掌握一切有用的技能,用于舞台表演。
此外,她还学着给人化舞台妆。关于这一点,源于有一次给韩再芬院长化妆的经历。小姑娘聪明地领悟到韩院是在有意识挖掘她们每个人的潜能,她既忐忑又渴望尝试。通过这次“工作”,她对化妆部门的工作有了体验,并由此想到,她们演员在台上的光鲜亮丽,凝聚着乐队、灯光、音响、服装、化妆、道具等等各个部门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那么多人围着演员运转,这些是她之前体会不到的:
“当我换位到别人的位置上来时,作为演员我就知道我应该更加珍惜别人的付出。并且尝试不同的技能都会对演戏有帮助,能更清楚地知道在台上怎样是美的,比如身段啊、表演控制管理啊,还有对自己装扮的要求等等,我能发现很多问题。韩院长就是典型的例子,好多问题别人发现不了,她一眼就能看出哪里有问题,包括灯光音响好多部门她都能说出种种问题的症结,这就是她广泛涉及很多领域的结果。我们还年轻,不也应该尽可能广泛地多学习吗?”(何素平)